“大道甚夷。民甚好径”
夷,从“大”从“弓”,表示“人持弓”的意思。说文说“夷,平也。”东方大概比较平,所以有东夷之说。《逸周书。明堂》有“是以周公相武王伐纣,夷定天下。”之说。都取的是“平”的意思。因为大道“平”,大概就不容易看见。从地理上说,山更容易看见,远远地就露出头来;天比较高,也容易看见,可以极目远眺;平,是难一点,水天一色,看不清界限。所以人世间的事情也是这样。人一旦平了,不容易显山露水,寻常入不了别人的眼。事情也是这样,日常的事做的好,运行的有序,没有出什么问题,容易被人忘记。所以很多人就想办法来点与众不同的。唐山的警察平时不办案,积累了那么多不公的案件。因为一件恶性事件被全国瞩目,开始搞了“雷霆行动”,把全市的警车在大街上招摇,看把人吓得。其实我怀疑或许是对被上级 “靠边站”的不满,才那么宣示一下自己的而存在。否则,有那么多的警力,怎么能积那么多的冤情?明明是保护伞的积弊,为何搞了一出“警力”的展示?要我说,应该宣示的是他们的清白,而不是力量。唐山这一次,让人没理由“视之而弗见”,故而是“不夷”。因为“不夷”,也让人们看到了“道”。让十四亿人、甚至于世界看到什么是“合道”,什么是“不合道”。不合道,则天道正之,就如同上级排除地方的“侦办权”。就如同虽放而又收,让恶徒就缚。网络上的滚滚民意,恰如天道的电闪雷鸣,催生了一场“雷霆行动”,这必将洗涤和冲刷那些人间的恶障。扯得有点远了。上面说,大道因为“平”,不管是平常、还是低平,还是平淡,容易让人视而不见。反而因为“不夷”,而引人瞩目。可能还让我们见证了“天道”的威力,看到了网民“正道”的力量。这是一件好事。这也正好让我们在学习老子说的“大道甚夷,民甚好径”的经文中有了鲜活的例证。其实“民甚好径”,除了“道”不容易见之外,还和民的欲望有关。人作为高智商的“灵首”,除了有一副好皮囊之外,还有了更强的思考能力。知道学习、比较、选择,从而判断一个更有利于自己路径。从经济学的角度说,性价比,是衡量这种选择价值的参考,有广泛的适用性。“民甚好径”大概是遵从了这一规律。然而,人算不如天算,径虽近,可能有豺狼虎豹,或者就养了豺狼虎豹。也有落木滚石。当然肯定也有成功的。比如《智取威虎山》,就是靠着猎户带的一条“径”道,灭了土匪“座山雕”。所以“捷径”是有激励效益的。可能正是经济学上这种超额收益的存在,让那些走捷径的人获得了某种激励。这种激励的存在,更刺激了人们寻找捷径的欲望。人们纷纷追寻近道,总想更快一点,更多一点,成就更大一点。往往容易忽视下的功夫够不够,积累够不够,基础稳不稳固。忘了问自己是不是勉强了些?那么这些被忽视了的正常的、平常的、常道的要素,可能有一日就变成了落木滚石,给走捷径者带来灭顶之灾。这种出于经济学上的算计还好说一些,毕竟为害不大。有些“好径”,则直接走上了罪恶。假设大道是一个正常收益率,那么“径”可能就是超额收益率。有些人比较本分,守着投入产出的规律,赚取一个常数。有些则不然,在“好径”的驱使下,不走常人路。那些为非作歹之徒,那些贪污腐化之徒,都属此类。为了不那么抽象,还是此次唐山的暴徒为例。这些暴徒,很多有前科。有前科还那么逍遥,肯定是走了“捷径”的,否则在大牢里蹲着,也就不能有这一次了。那么这一次事情发生后,短时间又走了捷径,这就是路径依赖。屡次走“捷径”带来的好处,真让人欲罢不能。这就是老子说的,“则而为奇者”。那么后果还待观察。“好径”能始终带来超额收益吗?我认为是不能的。事实也如此,比如唐山这些暴徒,或许连同其背后的保护伞,恐怕都要栽了。如果捷径每次不能无风险的获取超额收益,那一定是改道了,由于新技术、新投资,修了新的隧道,去弯取直了。比如秦岭,因为终南山隧道的开通,人们不必再在秦岭上绕山,都受了益。这就是改道的益处,是普惠的,也就变成了常数。“好径”是一种风险收益,赚的是“捷径”,赔的是“大道”。从总量上看,肯定是赔的。因为只要一次风险,必然“径”毁人亡,足以吞噬所有的“捷径”收益。
(象语 中元4719年6月27日
西元2022年6月17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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